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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旅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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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非洲的船上,吃饭时,我的一边坐着一个要去刚果的比利时人,另一边是一个去过墨西哥十一次、专打一种特别的山地野绵羊的英国人,这个人此行要去打小羚羊。
由于和两边同时对话,我的语言都混乱了,我打算问比利时人他这一生的游历多不多时,问成了:你这一生工作努力吗?他倒没觉得被冒犯,但抽出牙签后,他严肃地回答道:夫人,非常努力。
从此之后,他和我谈话的主题就变成了历数他这一生的辛劳。
他讨论的每件事都回到同一个表述:我们的使命,我们在刚果的伟大使命。
一晚,我们准备玩牌的时候,英国旅行者跟我们讲墨西哥的逸事。
一个住在深山偏僻农场上的西班牙老太太在听说有陌生人到来后,派人来叫他过去,命令他告诉她外面世界的新闻。
“好吧,夫人,人类现在能飞了。”
他对她说。
“是啊,我听说了,”
她说,“因为这件事我和神父起了很多争执。
现在,这位先生,你终于可以让真相大白了。
人类飞的时候,到底是把脚收到身下,像麻雀那样,还是把脚伸直到身后,像鹳鸟那样?”
在我们的谈话中,他也对墨西哥土著的无知和那里的学校发表了见解。
比利时人在发牌,发到手上只剩最后一张牌的时候停下了,他尖锐地看着英国人,说:“我们必须教会黑人做人要诚实,工作要本分,没有其他。”
他砰的一声把牌甩在桌上,果断地重复一遍,“没有其他。
没有。
没有。
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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